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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飞浪开着宾利回到酒店，刚到楼下，就看到独立风雪中的外公李国祥。

    一夕之间，他仿佛老了十几岁，发白如雪，眉眼间尽是沧桑。

    “外曾祖父！”

    隔着车窗，团团一声惊呼，满脸惊讶地捂住嘴巴，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老李头了，一激动竟然把最正式的称呼，喊了出来。

    车外的李国祥，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父女俩的存在，刚要迈台阶的腿，在半空中短暂停留片刻，跟着又收了回来。作为后援的左腿脚下一滑，整个人一趔趄，好在及时站稳，才没狼狈摔倒。

    和方飞浪对上视线的一刻，李国祥迈着蹒跚的步伐，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外公！”

    方飞浪手里握着方向盘，把车窗摇下来，和李国祥打招呼，“你等我一下，我先去停车。”

    李国祥摆摆手，拉开车门，直接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上，一边拍打身上的积雪，一边沉声道，“就在车上说吧！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外曾祖父！”

    团团趴在车背上，一脸兴奋地挥着小手，和李国祥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哎！”

    李国祥应了一声，硬挤出一丝微笑，眼圈当时就红了。

    看到团团，他又想起两个女儿，和那些让他操心，却再也回不来的孙男娣女。

    眼圈一红，两行老泪喷涌而出。

    他捂着脸，使劲儿抹了一把，硬是把眼泪忍了回去。

    从金陵到京都，李国祥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，才赶到和方飞浪约定见面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，他一直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。

    不！准确的说，自从得到家人惨遭不测的噩耗之后，他一直在思考，这笔账究竟该算在谁的头上？

    一开始，他恨方飞浪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。

    后来，他想明白了，方飞浪在权势面前，也不过是蝼蚁一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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