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48章 “心灵捕手”的洞察-《刑警直播:网友教我破奇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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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从你描述的姿势和反应模式看,此人不是亡命徒。亡命徒的核心情绪是愤怒或绝望,但他的微表情里没有这些。他有强烈的恐惧,但恐惧对象不是法律惩罚——法律惩罚是确定的、有程序的,而他的恐惧是面对‘未知威胁’时的本能反应。他在害怕他背后的势力,这种恐惧远远超过对坐牢甚至死刑的畏惧。”

    陆辰瞳孔微缩。他快速往下翻。

    “心灵捕手”继续写道:“你提到他双手交叠,右手小拇指压在左手手背上。建议你观察一个细节:当他听到‘家人’‘孩子’‘妻子’等词汇时,右手小拇指是否有轻微颤抖。如果有,那不仅是自我安抚,更是一种‘阻断’行为——他在用疼痛刺激自己,阻断这些词汇引发的情绪波动。突破口可能就在这里:他越是想保护的人,越是他的软肋。”

    周雨薇压低声音:“我查了这个ID的登录记录,用的是多层跳板,最后出口在境外。要么是高手,要么……身份敏感。”

    陆辰盯着那段话,大脑飞速运转。“心灵捕手”的分析和老刘的观察、他自己的推断,完全吻合。但这个人说得更精准、更专业,尤其是关于“小拇指颤抖”的细节——如果不是长期研究犯罪心理学和审讯学的人,不可能注意到这个。

    “回复他。”陆辰说。

    “以什么身份?问什么?”

    陆辰想了想:“用我的账号,直接问:如果是你,下一步怎么走?”

    消息发出后,两人盯着屏幕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就在他们以为对方不会回复时,对话框亮了。

    “心灵捕手”:“停止施压。他现在处于‘战斗或逃跑’反应的僵直状态,任何压力都会让他更封闭。给他安全感——不是法律上的,是物理上的。换一个更明亮、更开放的审讯室,去掉手铐,给他一杯温水。然后,让一个女性警员进去,不要问问题,只是闲聊,聊家庭、孩子、普通人的生活。当他开始放松时,让主审官进入,但不要坐他对面,坐他侧面。第一句话是:‘我们可以保护你的家人,但你需要告诉我们,他们在害怕什么。’”

    这段话很长,发送时间却只有三秒。对方显然早有准备。

    陆辰反复读了三遍。每个建议都违背传统审讯的“高压”原则,但从心理学角度看,却又无懈可击。

    “要试试吗?”周雨薇问。

    陆辰看了眼时间——凌晨零点十七分。他拿起手机,拨通了老刘的电话。

    凌晨一点,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。

    “老猫”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,但当看到进来的人时,他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进来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警,穿着便服,手里端着两杯水。她没有坐在审讯桌对面,而是拉了一把椅子,坐在“老猫”斜侧面,距离恰到好处——不远不近,不会让他感到威胁,也不会过于亲近。

    “喝点水吧。”女警把一杯水推到他面前,声音温和,“温度刚好。”

    “老猫”没动。

    女警也不在意,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然后像拉家常一样说:“我女儿跟你儿子差不多大,今年也上初一。现在的孩子啊,作业多得写不完,天天熬到半夜。你们家孩子学习压力大吗?”

    “老猫”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。

    单向玻璃后面,陆辰死死盯着他的右手。在女警说出“儿子”两个字时,那只一直压在左手上的小拇指,真的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幅度很小,只有零点几秒,但确实发生了。

    “有反应。”陆辰低声说。

    老刘站在他旁边,抱着手臂,表情凝重:“继续看。”

    审讯室里,女警没有追问,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女儿的事——考试考砸了哭鼻子,偷偷给班里男生传纸条被老师发现,周末非要学吉他……全是琐碎的、充满生活气息的小事。

    “老猫”依然沉默,但他的肩膀,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那么一丝丝。

    十五分钟后,女警站起身,自然地笑了笑:“水凉了,我再去倒一杯。你稍等。”

    她离开后不到一分钟,门再次打开。这次进来的是老刘。

    但老刘没有坐在审讯桌对面。他拉开女警刚才坐过的椅子,坐在“老猫”侧面,身体微微侧倾,是一个开放的、非对抗性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老猫”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加快。

    “我叫刘建国,刑侦支队长。”老刘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审讯时的那种压迫感,“刚才那位是李警官,她女儿确实上初一,去年心脏手术,差点没救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老猫”的瞳孔,在这一瞬间猛然收缩。

    “我们知道你儿子的事。”老刘继续说,声音很轻,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,“十三岁,先天性心脏病,在省儿童医院排队等心脏。手术费五十万,你已经凑了二十万,还差三十万。昨晚那笔交易成了,你儿子就能活。”

    “老猫”的身体开始发抖。不是那种剧烈的颤抖,而是从内而外的、无法控制的战栗。

    “但我们抓了你,交易黄了,钱也没了。”老刘顿了顿,“你觉得,背后那些人,会因为你任务失败,就放过你儿子吗?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一个字,从“老猫”牙缝里挤出来。这是他三十多个小时以来,说的第一个字。

    “不什么?”老刘问,但语气不像质问,更像确认。

    “老猫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。他的右手死死攥着左手,指甲掐进了肉里,留下深深的白痕。

    “你怕他们。”老刘说,“怕到宁可在审讯室里等死,也不敢开口。因为你知道,说了,你和你儿子都得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……”“老猫”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你们根本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可以保护证人的。”老刘打断他,“证人保护计划,你可以换个身份,去另一个城市生活。你儿子的手术,我们可以协调医院优先安排,费用也可以申请司法救助。但前提是——”

    他身体前倾,盯着“老猫”的眼睛:

    “你得告诉我们,你在怕什么。那些人是谁?他们在哪儿?你们怎么联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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