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怎么说呢,干哪一行都有门道,我还是得多学……” 自言自语地叨叨了好一会,亭桥丙忽然住口,愕然地抬起头。 灵堂突然安静下来。 所有人都愣愣的,看向同一个方向。 罗全从棺材里坐了起来。 他没有用手撑着身体,而是直板板地挺起了上身,显得有些僵硬而扭曲,双眼里没有任何神彩,血丝密布,但确实是睁开着的。 乐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哀乐声戛然而止,人们听到了低沉的嘶吼声。 “你……你没死?” 随着亭桥丙这一句,有人愕然,有人狂喜,有人恐惧,场面混乱。 罗全的妻子喜极而泣,怀里的一双小儿女也是欢呼雀跃,想要扑向父亲。 “爹没死,太好了!” 忽然,坐在棺材中的罗全张开了嘴。 一条胳膊粗的蛇如利箭般从他口中窜出,直接咬在离棺材最近的亭桥丙胳膊上。 “啊!” 灵堂上响起一片尖叫声。 亭桥丙想要挣开,却感到力气随着血液被迅速地抽走,半边身子麻了。 “老罗,你做什么?!” 还这么问,可见他有些慌了,罗全显然已成了虺蛭。 余五此时才反应过来,拔出腰间佩刀去砍,虺蛭却迅速松口,闪电般咬住了他的喉咙。 “余五!” 亭桥丙摔在地上,眼睁睁地看着余五的瞬间失去生机。 罗全的肚皮也开始鼓动,终于“噗”的一声,又一个血盆大口向慌乱逃窜的人群咬去。 唯有两个小孩不知道要跑,大哭不已。 就在他们被踩倒在地时,一道身影如轻烟而至,将他们抱到一边。 是裴念。 她放下孩子,拔剑,上前,斩落,一气呵成。 一个虺蛭的头颅落在地上,裴念已又是一剑,劈下了罗全的脑袋。 嘶吼声陡然降低,地上的虺蛭身体扭动了两下,不再动弹。 看着罗全那异变了的无头躯体,裴念脑海中忽想到了带走他时梅承宗说的那句“只要你担得起”。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,转头看向了在地上打滚的亭桥丙。 寒光一闪,她竟一剑将亭桥丙的胳膊砍了下来。 “啊!” 痛叫声响彻灵堂。 裴念走向余五,又是一剑斩下。 …… 天光将暮,遍地血色。 有人策马赶来,一瘸一拐地赶进灵堂,正是昨日奉命到城南查案的开平司捕尉尤圭。 “缉事,出事了!” 尤圭五十多岁,络腮短须灰白,一向是个混日子的老油条,可今日却一脸凝重。 “城南民宅出了虺蛭,我手下死了五人……这里怎么了?” “你处理。” 裴念快步而出,翻身上马,奔驰而去。 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,直到今日她才想明白顾经年到底有哪里不对。 他身负重伤,根本不是被医好的。 回了开平司大衙,裴念并不理会一个个下属,直奔西北隅关着顾经年的院落。 “你们下去。” 挥退门外的两个守卫,裴念执剑在手,一脚踹门而入。 躺在榻上的少年转过头来,目光依然沉静。 “顾经年,受死!” 第(3/3)页